“行动挺快的。”丑牛为我们送行:“下一站是寅虎,到了那里他会详细跟你们解释外星人的能力,祝你们一路顺风。”
从罗马尼亚乘坐飞机在法国巴黎降落,不用说,前来迎接我们的这群人中最靠前面的一定就是寅虎了。
“请跟我来。”寅虎显得十分着急,大概三十多岁的他有着一个小拇指般的鼻下胡,随着他的话音奏起舞蹈。
“你这是什么态度,把我们当成打工的了吗?”穆紫阎不乐意了。
“我也明白你的苦衷啦阎王大人,不只是你,我们所有人都经过了长途跋涉,是很累的,但是不能放任罪人胡作非为不管吧。”我苦苦劝说着。
“那好,事情结束后,你要陪我一人放风筝。”她把‘一人’这两个字说的很重,这俩字变成了八十公斤重的铁锤砸在我的胸口。
我忍住强大的压力答应道:“OK,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不能超过三千米。”
“没问题。”
就这么和穆紫阎说定了,一脸不知其详的寅虎领着我们来到了事发地。
斜上的土坡,分割成排状方块的稻田,耕田的牛,转磨的驴,无暇的云朵,这里是农村,也就是罪人薛平用能力所创造的世界。
我们很容易地找到了薛平,在一所破旧的瓦盖房中,前院有篱笆达成的围篷,里面圈养着才未出生多久的小鸡与小鸭。
“它们一会就要开打了。”穆紫阎的双眼散发着紫晶色的光芒,每当我看到她如此好奇而又期待的模样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小阎王改天去我家陪只鸟说说话,最近它比较抑郁,或许你一去它就好了。”樱井花音竟然主动提起自己的家,本来还以为她对过去还有一些芥蒂,看来是我想多了,她是完全看开啦。
“是你吗啄木鸟?”穆紫阎望向我手中紫镰化作斯巴达之矛,眼见就要随时脱手。
“你猜。”
幸亏此时从瓦房中走出一个少年打断了穆紫阎的思路,从那一米六往上一点的个头来看,岁数应该自十二岁左右,他手中拿着两个篮子,里面分别装有麦子与胡萝卜,南瓜等拌在一起的饲料。
“你们好呀。”他开心地笑着,左手拿着杵子还不停地搅拌着饲料:“等我一会和你们一起玩。”
“你的名字是什么?”叶香很单纯,纯粹的想和他交朋友。
“薛平。”
是罪人,杰米扑上去抱住他的腰板:“呦,你小子跑不掉。”
“你还真是普通呀,比起前几个冥顽不灵的罪人来说识趣多了,前辈,替罪木在你那吧。”
“等等!”薛平的脸色变得很差:“你们能再让我多在这个世界待上一天吗,求你们了,一天就好。”他跪在了穆紫阎面前,看来她在地狱里看见过阎王。
穆紫阎她应该会冷哼一声,然后二话不说地扭过头将替罪木塞进薛平身体里,出乎意料的是没有,她抓过薛平手上的两个篮子问道:“怎么喂的?”
“麦子是小鸡吃的。”
“哦,我答应你的要求。”
“小阎王,你没搞错吧。”樱井花音正如前几天看着齐天大圣李德贵一般,仔细点说就是看着个猴子一样:“现在三界动荡,你家鸟窝不知如何,天堂也乱成一团,浪费一天的时间去陪一个罪人?”
“你说谁家是鸟窝?”
好啦好啦,一天而已,咱们就放松放松,听我的,樱井花音。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穆紫阎左手抓了一大把麦斗,滴滴答答地不断从她小拳中掉落,然后被小鸡接住,慢点的就在地面上抢着,不知怎么的我就想到了吃豆人,等会把麦子摆放成一个圆圈的形状,或者是画成某人的名字让小鸡从头吃下去,应该很有意思吧。
樱井花音委屈了起来,即使她表面上瞪着眼睛我也看得出来,因为她好不容易担心穆紫阎一回却换来了这种结果,这不,两人又打在一起,最后同归于尽稻田里,被牛给驮着回来,这俩兔八哥不闹腾一会就不会安静。
我抓着麦子在鸡圈内撒成了一个圈,瞧着它们时不时撞在一起的可爱模样笑了起来:“薛平,不要拘束啦,今天就当我们是你的朋友。”
“恩。”薛平害羞地点了点头。
真怀疑他这样人畜无害的家伙怎么会变成罪人。
“既然你承认自己是我们的朋友,那么讲讲你的故事吧。”穆紫阎趴在井边,将木勺拿起摇了一会喝下。
薛平沉默了。
“不想说也罢,忘掉那些事吧,话说这个农村的空间就是你的能力创造而出的对吗。”
“恩。”
“你待在这里多久了。”
“从地狱开始崩溃的那一瞬间我就在这里了。”
“哦,算下来也有几个月的时间。”穆紫阎幸福地伸出舌头舔着井水,我真想伸出手捏一捏那绯红色的小舌。
“可以呀前辈,我来帮你。”
要出事,樱井花音又窥探我的隐私,下一刻我便撞在穆紫阎身旁,舌头没捏住,掐在了嘴巴上,红唇扁了下去,篱笆里的小鸭子嘎嘎叫了起来,倒是看到了新来同伴一样滴高兴。
“你给我滚!”不亚于泰森的一记重拳打在我的肚子上,棉花糖被狂风给吹飞了,我忽忽悠悠地挂在晾衣架上。
“大刑伺候!”穆紫阎举着木勺狠狠拍打着井上被水给润滑的石墙。
“和你们做朋友真开心。”镜中小鸟飞了出来,欢快地叫着,在暖风形成的琴丝上弹奏,薛平的心扉慢慢打开:“那天如往常一般,我陪着父亲去锄田。”
我从晾衣架爬下去泪流满面:‘薛平你如果没死的话一定是我一辈子的好哥们。’
“呦!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里还真是落后,还要用锄头和牲口来种庄稼。”杰米说唱着。
“不是啦,薛平应该是古人,所以推理下来这里是古代。”叶香很聪明地眨眨眼,一根根长睫毛反射出了七彩虹。
周围的景象似乎有了生命,飞快地旋转着,最后定格在了狂风暴雨的夜晚,伴随着薛平的话语不断变化着。
我突发奇想,要是真能把这种罪人的能力用在现代科技上是多么棒的一件事,最受益的应该是学生,到时候我就可以在上课的时候身临其境地与古人把酒言欢,朗诵诗歌,甚至可以踩在河水上施展蜻蜓水上漂(其实是课桌上)。
“还不到喝酒的年龄哦哥哥。”叶香递给我一杯茶,是温的,淡淡的苦茶香飘进鼻尖,让我感到十分精神,樱井花音,杰米也得到了此等享受。
至于喝井水喝撑的穆紫阎,则是坐在井边回拒了叶香的茶水:“赏给他了。”
“麻烦你先放在一边。”薛平害羞了。
少年,你还很嫩啊,换做是我肯定一口干了。
“前辈越来越坏了。”
又窥探我隐私,不知道衣服翅膀可不可以挡住樱井花音的超能力,我傻傻地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最后因为闷的呼吸不了不得不将翅膀打开,引起他们一阵大笑。
“就是这样下着暴雨的夜晚。”薛平整了整神色,不由自主地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然后浑身一颤:“真是泡的一手好茶,就像、我母亲泡的一般。”
闪电不时轰隆而起,虽说都有心理准备,也知道这些是假的,但这些以假乱真的东西还真挺可怕的。我伸出手打算接点雨水,却发现它们从我的手掌心穿过去。
“哥哥。”叶香的身体穿过草堆来到我的身边,俯身抱紧我的胳膊。
薛平的眼神慢慢变得凌厉,形成十几米的钢刀直插向千米之遥的地方:“因为暴雨的缘故,我们提前回到了家,然后强盗便出现了,他们几乎杀光了村子里所有的人。”
“那不对啊。”虚幻的强盗举着钢刀挥舞着,雷声覆盖住了惨叫的声音,有一条胳膊掉落在叶香的脚边,我将叶香抱在另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上的柳叶般的柔发:“你既然是被强盗所杀,为什么会进入地狱?难道说是穆紫阎断错了案?”
“啄、木、鸟。”穆紫阎伸开双手走了过来,倒像是迎合她似得,正巧打了两条闪电,然后是一记闷雷,穆紫阎长出了恶魔之角掐在我的脸上:“比鸡肉还有弹性。”
“抱歉啦阎王大人。”我的声音有些变样:“想吃鸡肉的话我改天给你做,千万不要啃上来。”
薛平干笑了两声,樱井花音撇了撇嘴,配合着可以穿越而过的雨滴,感觉她的嘴唇十分透明:“薛平,继续讲你的。”
“我没有被杀,而是躲在了阎王大人刚刚坐着的井下。”
“阎王大人,快停下,原来薛平没有被强盗杀害呀。”我一定毁容了,等穆紫阎松手后会成为椭圆形的青蛙脸:“看来并不是你断错了案,我说嘛,这种错误是根本不能发生的,哈哈哈。”也许是感觉到我的忏悔,穆紫阎的手松开,脸终于弹回去,不过鼓起了一个包,我决定开个整容商店,专门整成青蛙脸的门店,穆紫阎是店长。
“这群强盗在杀完人后进入我家大吃大喝。”薛平恨恨地看了眼屋内的人,踩着雨滴来到井边,表情柔和下去,我们都伸过头去看,是另一个薛平,此刻小小的身板在雨水的打击和强盗的吼叫声中竟然没有一丝的颤抖,他慢慢地爬了上来,藏在井后,如同一只猎豹般弓着腰身,眼眶内布满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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